音高了好些,嗣徽又加了一百钱,缝穷的道:“不是这么加的。告诉你,今天是要两吊钱。”嗣徽道:“岂有此理,两吊钱我要顽你五回。”那缝穷的道:“你这一回就抵人五回。我们陪着过夜,总要四吊钱。今天浑身脱得精光,给你顽了两上时辰,两吊钱还多吗?不要耽搁人,快添来。”嗣徽又加了一百钱,缝穷的只是不依,要定了两吊,说话越说越高起来。嗣徽恐人听见,只得又加了些钱,共加了五回,才加成了一吊钱,缝穷的方收了。听得嗣徽笑道:“我倒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老爷?难道昨日那人不是位老爷么?”缝穷婆道:“他不是老爷。”嗣徽暗喜,想道:“他必看出我龟頭上那个黑斑,知是主贵的,待我问他。”又道:“我身有样主贵,你若说出来我才服你,若说不出来,不过想讹我一吊钱。”那缝穷婆道:“呸!你的雞巴主贵,那满面的糟疙瘩,像粮船上带来的糟枇杷一样。我讹你的钱?把良心夹在夹支窝里!一上身就三四百抽,你把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闹得人丢了好些。这一吊钱还不够做体惜钱呢。你几时见过泥腿上跷着皂靴,还要赚人,说不是老爷,想省钱。你若穿了草鞋,我只要你二百钱。”嗣徽被他一顿恼辱,方知穿了皂靴之故,便又捧了他的脸,亲了几个嘴。缝穷婆将他脸上咬了一口,嗣徽又问道:“我见你昨日与那人顽,正响得热闹,为什么要推了他起来?今日你又勾紧了我?”缝穷婆笑道:“那人好不在行,又短又笨。腿上一点劲都没有,压紧了人,气也透不出来。你听见响,那是小肚子碰着小肚子,你当是里头响吗?滑出滑进的,倒教我痒的难受。”元茂听了,心中好不有气,想候他出来,骂他两句,忽见孙嗣元从外边进来。
孙嗣元因文卷之事,在州里押了一日。今日州官问他,他倒期期艾艾的挺撞了州官,本要打他几板,因他是孙亮功的儿子,留他体面,送到宛平教谕处戒斥。他又将教官得罪了,教官气极,遂将他牵到通州学明伦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