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缝穷婆抖着布衫,连说道:“这是怎么说,走道儿会栽到人身上来!”元茂只得自认不是。那缝穷的尚要发作几句,见元茂一身绸绢,像个旗丁模样,又见他一袜子泥,衫子也扎破了,倒想揽这个买卖,便道:“你的衣裳破了,你脱下来我与你缝缝罢。”元茂见他好言好语,便看自己样子也难回去,便把长衫脱将下来,蹲在一边看他缝补。又看那缝穷的颇有几分姿媚,容长脸,小嘴,长眼睛,直鼻子,手也不甚粗,约二十四五年纪。一件旧蓝布衫,倒还干净,跷起了一双新布花鞋。元茂看得有些动心,那缝穷的手里缝衣,飘转眼来问元茂道:“你在那一帮?”元茂不懂,眯齐了眼问他。那缝穷的又瞟了他一眼道:“我问你是那一帮粮船上的,不是杭州帮吗?”元茂道:“我不是粮船上的。”缝穷的道:“你现在那里住?”元茂道:“一进城门就是。我身边没有带着钱,怎么好?你同到寓里去取罢。”缝穷的点点头。
缝完了,元茂穿上,缝穷的提了篮子,跟了元茂进城。元茂问他的住处,缝穷的道:“我也在城里。”元茂又问他的丈夫,缝穷的道:“我们当家的撑小驳船,如今在杨柳青呢。”元茂说一句,望一望,两人并着走,见他胸前高高的两个乳,元茂鼻子望空嗅嗅,觉有些汗香,心上有几分爱他,却又不敢问他。同进了寓,只见嗣徽的房门也锁着,不见一个人,缝穷的便跟了进来,看他开了房门,便靠在房门上,望着房里。元茂在炕上找了个青缎小搭连,坐在房门口凳上,一五一十的数了四十大钱,递与缝穷的。缝穷的接了,笑道:“这钱太少,请高升些。”一手将钱望篮子里放了,笑嘻嘻的一脚跨进了房门,一手来抢了元茂的搭连,元茂不放手,他是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元茂将手一拽,那缝穷的随着手即扑倒在元茂怀里,笑个不住。那元茂岂是个坐怀不乱的,便登时动了色,如今娶了亲已是老在行,比不得从前了,便把两腿夹住了他下身,将他抱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