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情性,虽算不得十分古怪,然有时却也捉摸不定。偏是他上去,怎么说怎么好,没有碰过钉子,这也是各人缘分了。真是随机应变,总没有一句答不上来,也算难为他。”素兰道:“我听得说,他们府里,没有一个不巴结他,就是三代老家人,也要在他面前周旋周旋。那魏聘才是叫他三兄弟、老三、三太爷这些称呼。”琴言道:“魏聘才搬了出去了,不知可在庾香处?”蕙芳道:“魏聘才么,如今倒更阔了。就在宏济寺住,同了奚十一、潘三、杨八一班混账人天天的闹,是什么剃头的,又是什么大和尚、小和尚,开赌宿娼,闹得不像。张仲雨也不与他往来了。”琴言问起子玉来,宝珠道:“前日我们在怡园叙了一日。”便将前日怎样喝酒,怎样行令,次贤新制的酒壶、杯子都说了,琴言着实羡慕。又说那首诗,度香也刻了,庾香见了怎样思念感伤的神色,一一说给琴言,琴言听了也就感伤起来。蕙芳道:“你既回来,少不得我们要快聚几天,不知明日可以不可以?”宝珠道:“明日他也无事。”琴言道:“师傅新死,于理有碍,须消停数日才可。”素兰道:“若消停数日,你就要进城了。况大家叙叙,清谈消遣,也没有什么妨碍。你又不是孝子,怕什么?”宝珠道:“我去问度香,明日、后日皆可。”三人坐了好些时候,要走了,琴言拉住了不肯放,众人不忍相离,只得坐下。后又来了王桂保、李玉林、金漱芳,大家直等了送殓,拜了,然后才散。琴言穿了孝袍,似乎明日不好出门,只得约定三日后再叙。又叫伍麻子到华府求珊枝转为告假一月,俟出殡后方得进城。华公子准了,又拿了一个衣箱回来,琴言方才放心。 到了接三那日,有些人来,便请了金三、叶茂林来张罗,同班的脚色之外,还有各班的并左右街邻,和馆子掌柜的,挤满了一屋,看烧了纸才散。琴言也乏极了,回房就睡了。到了明早,宝珠着人送了信来,道:“本定今日,因度香有事,遂改明日辰刻在怡园叙集。”琴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