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同你去的。”琴言答应了,即同聘才一重一重的出去,把门的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见了聘才同着,却不敢问。
出了大门,即叫琴言坐在车里,放下车帘,自己跨沿,四儿坐在车尾,不多一刻即到了梅宅。聘才也不候通报,同了琴言一直到了书房。许顺见了甚为诧异,却又不好拦阻,也跟了进来。颜夫人正在盼望,见许顺进来,似欲回什么话似的,颜夫人问:“有什么事?”许顺说:“魏大爷同了一个人,到像个唱戏的似的,小的不敢不回。”颜夫人道:“我知道,快请进来。”许顺去请,只见聘才同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进来,不看也不觉得,细细一看,把颜夫人吃了一惊,倒像是那里见过似的,忽然想起很像他未过门的媳妇琼姑模样。心中暗暗称奇,说:“我常时听戏,见过无数的小旦,不过上了装像女人模样,下台时却没有细看过。今见这琴言玉骨冰肌,华光丽质,其尊贵的气象,若梳了头便是个千金小姐的身分。就是这本来面目,也像个宦家子弟,俊雅书生,恰与自己儿子生得大同小异。本来原有怒气,想说他几句。及至如今见了,不觉生出笑容来。 琴言一进门时,原为子玉病重,出于情所难忍,故不顾吉凶祸福,也拼着颜夫人骂了几句。而且聘才在车上,一路上说了些利害话,心虚胆怯,只得战战兢兢上前,见夫人磕了一个头起来,低头傍立。颜夫人叫近前来,又打量了一回,即请聘才坐下。颜夫人道:“你是那里人?去年几时到京?怎么认识我们少爷?又怎么样相好?你实对我说,我不难为你。”琴言见夫人颜色和霁,便略略放心,眼含双泪,讲了两句,却含含糊糊。夫人知他害怕,便安慰他道:“你不用害怕。这是我儿子不好,他来找你,不是你找他的。你只管放心,我决不难为你,你却不可支吾,快些直说。”琴言停一停,只得说道:“小的是苏州人,去年冬天到京,在联锦班。因为父母双亡,族中的叔母,将我卖出来的。今年正月初六日,在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