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婬亵上生的,不是性分中出来的。譬如方才说的潘三,心上也是想着媚香,难道说他也是钟情的不成?”王恂道:“也要算情,若说不是情,他也不想了。”仲清笑道:“潘三若有情,倒绝不想媚香,其想媚香正是其无情处。”王恂笑道:“此语有些矫强了!不过情有邪正,潘三之情,是邪情、婬情,非湘帆可比。若定说他于媚香毫没有情,又何至三回五次,这么瞎巴结呢?”仲清笑道:“这最容易解说的。潘三若于媚香真有情,又何必定要他作干儿子,不过与其来往来往,作个忘年小友,不涉邪念。如今假使媚香得其银号而不遂其欢心,吾恐潘三必仇恨媚香,深入骨髓,岂有钟情之人于所爱之中,又加得上些所恶么?就有些拂意之处,本是我去拂他,并非他来拂我,以此人本不好如此事,所以拂起我的意思,于人乎何尤,于爱乎何损,这才是个有情人。若情字走到守钱虏心上来,则天上的情关也要去旧更新,另请情仙执掌了。”说得王恂心思洞开,不禁抚掌大笑道:“吾兄说出如此奥妙,令我豁然开郎,真可谓情中之仙,又加人一等矣。”王恂又问:“度香之情,为何等情?”仲清道:“度香虽是个大纨裤,然其为人雍容大雅,度量过人。爱博而不泛,气盛而不骄。且无我无人,涵盖一切,是情中之主人。”因又道:“萧次贤如野鹤闲云,尚有名士结习。但其纯静处,人不能及。终日相对,娓娓无倦容,其情可见在此。竹君恃才傲物,卓荦不群。唯用情处为甚恳挚,虽其狂态难掩,而究少克伐之心。卓然如云行水流,随处遇合,竟无成心,凡事出以天趣。且辞锋尖利,而独于所好者,便不忍加一刻薄语,亦其情有专用处。前舟与阁下,大致相似,和平浑厚,蔼然可亲,所谓宁人负我,毋我负人者也。至于我亦非忘情,但不能轻易用情。用时容易,到完结处便艰难。若使孟浪用之,而无归束,则情太泛鹜,反为所累。莫若将自己的情,暂借与人,看人之用情处,如有欠缺不到,或险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