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他竟卷而怀之。我以后便如丧不佩起来,看他便能奈我何 !”元茂道:“京中这剪绺的实在可恨。我去年拿了家父十两银子与魏老聘去看戏,到戏园子门口,绊了一交,即有人搀我起来,还替我拍拍灰。我还当他是个好人,及到后来,银子也没有了。后来家君查出来,足足骂了一天。你看这些狗东西害人不害人?”那时听者无不暗笑。孙嗣徽道:“彼美人兮,君子好逑,你何不疾趋而进之?”元茂笑道:“我不,十目所视的,怎样进得去?”聘才听了,失声一笑。元茂听得声音很熟,便瞅着眼睛,四下张望,望见是聘才,便涨红了脸,与嗣徽挤将出来,与聘才见了。嗣徽道:“魏大哥,我知道你如今是狡兔三窟,竟是鞠躬而入公门了,也不来顾盼顾盼旧日朋友,今日既一见之,我心则喜呢。”聘才道:“劳人草草,本要奉候的。因天晚了,要进城了。”元茂道:“你如今在那华府里可好?今日还进城么?”聘才道:“就进城了。”元茂道:“我们也要回去了,同走罢。”于是在路谈谈讲讲。聘才道:“你方才听他们唱的,可听得出来?”元茂道:“我一字不懂,我倒爱那胖婆娘,对着我尽笑尽勾,我又不敢进去坐坐。”嗣徽道:“美哉,美哉!价廉而工省。明日我与汝姑一试之,若迟迟吾行,恐为捷足先得,则虽悔莫追矣。只要其乐陶陶,又何论十目所视。”聘才听他仍是咬文嚼字,满口胡柴,忍住笑,只好由他罢了。到了路口,各人分路。聘才听得后面车声磷磷,直走过去,聘才连忙让开,只见坐在车里的就是方才弹唱的那个媳妇,车沿上坐着一个老婆子,跑得风快的过去了。且按下聘才那边。
要说这白菊花,是广西梧州府人,生得十分俊俏,嫁了一个姓宋的,是个不长进的人。这菊花善与人交,相识了一个营员姓张的,是湖广人。两人在广西十分相好,誓同偕老,已有数年。去年这个张营员,奉差进京,这白菊花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于张营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