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玉螭细细盘条脱,金雀双双飞步摇。
多情郎似桐花风,日近云鬟身不动。
软爱香罗雾觳轻,娇嫌锦帐银钩重。
蕙芳道:“好浓艳工稳 。我见犹怜 ,你是为谁而作?既‘日近云鬟身不动’了,又何必天天上戏园呢?”春航便走过来,轻轻的靠在蕙芳椅背上道:“此人难道算不得戏园中人?从前思近芳泽而不能,如今倒也如愿而偿了。”蕙芳道:“是谁?是我们班里的么?” 春航点头说“是”。蕙芳道:“等我想一想像谁?上二句纤腰抱月,星眸妒云,非袁瑶卿不足当此二语。下两句软爱罗轻,娇嫌帐重,非金瘦香却也不称。是他二人么?”春航摇摇头。蕙芳道:“然则是谁呢?”春航道:“还有一人能兼二人之妙,你倒猜不着他。”蕙芳道:“我真猜不着,你老实说了罢。”春航笑道:“我老实说,是个寓言空空的,如果有人像他,就算那人罢了。”蕙芳也不追求,又念道:
画栏珠箔悬蜻蜒,碧桃一树开娉婷。
朝朝花下许郎看,只格一扇玻璃屏。
蕙芳便掩卷想了一想道:“好美人,花容月貌。好才子,绣口锦心。悬蜻蜒三字说什么的,想有典故。”春航道:“李义山诗‘晓帘串断蜻蜒翼,罗屏但有空青色。’”蕙芳道:“这首我见过偶然忘了,看你底下怎样转接呢。”又念道:
郎采桃花比侬面,桃花易见依难见。
妾貌常如月二分,郎心莫学文三变。
蕙芳道:“须得如此一开,底下便生出一番话来。文三变,可是说你变了心么?” 春航道:“是用《艺文序》上:‘唐文章无虑三变’的一句。”蕙芳看着春航道:“这么想来,你也算不得有良心的人。”春航道:“何出此言?”蕙芳道:“他的貌呢也不能常如月二分,你的心自必至文三变了。”春航笑道:“论诗那可以如此认真?便是十成死句了。”蕙芳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