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归家,岂不阖门钦羡?便是苏秦的父母,也须到十里长亭远来接你,这不是全身远害、夺利争名之捷径么?”都飙道:“倘我远出,被他将家计花散怎好?”
裘屹道:“老呆,除非他自己生得儿子;若不亲生,总是折草,他人动不得一茎。我正想你身上功名,非外边难寻手脚,不若趁此机会,图个出身,真是妙算。”都飙道:“既如此,走往那一方好?”张煊道:“若论大官人爱的,无过是繁华去处,除了苏、杭,只有扬州最妙。古人有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何不竟往扬州?待小弟也好一陪。”
盛子都道:“既要游学,何不往宁、绍去?人言宁、绍文胜之邦,极是作的大嫩。若容小弟相陪,也不枉了一市生意。”裘屹道:“你二人说的不过各适其适,於大官人何补於事?不若往嘉、湖去妙。嘉、湖是文秀之邦,人多和气,功名之事,再不相嫌。可怪的是宁、绍,自己遍处钻考狠攻,他人冒籍,就像的名占了他的一般,越是不通的,偏会狠打,故此极去不得的,无过宁、绍。况嘉、湖小弟最熟,故此方敢划越。”都飙道:“二位说的俱妙,总也难于概领尊教。我有一个酌量在此:途中财用不足,须往扬州取给,先依张兄;身上功名,须仗熟溜头路,次当依了老裘;只盛一哥所示,只待事完之后,同去游玩一番。”盛子都道:“若等事完才去,小弟一发过火大嫩了。”四人计议已妥,更不知会詹、赛、小易三人,成华挑上行李,一径离了本里,打从扬州进发。不题。
再说成珪同周智来到府前,寻着一个有名讼师冯是虚,此人一肚子萧曹刀笔。成珪将那事细说一遍,道:“逆贼恁般无礼,本该依房下主意,断送了他;但他原是我螟蛉之子,初继时,老夫本心不欲,因是内侄,所以最钟爱於敝房。也是纵容太过,以致忤逆无惮。敝房既失所望,怪不得定要置他死地。我想自既无子,料他人儿女贴不肉上,何苦尽情治他,又免得旁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