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睡,和尚便陪长姑,长姑心中却只多了他的娘,常常对夫人道:“不如你明把我嫁了灯草和尚罢。”母女两个倒说起这和尚有通夜本事,弄得他心满意足,母女含酸不提。
却说光阴似箭,暖玉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分外秀美。杨官儿爱如掌珍,至满月,诸亲友设延廷,唱戏文,热闹非常。夫人少不管理内外,任和尚与长姑朝夕交欢,弄得长姑成了劳怯症,面上越显红,白身子不见甚瘦,只是时常咳嗽,早起常吐涎沫,小肚子里觉得一会儿少不了麈柄了。忽一日,对夫人道:“娘,我是你的女儿,难道不肯让让儿麽?”夫人道:“恐怕弄坏了你身子,那时有药难救。”
长姑道:“便弄死了,我也甘心。”夫人听了,不好意思,只得任他日夜寻欢,越弄越要弄,准准弄了两个月。
那一夜是中秋,杨官儿摆酒贺节,说起女婿出去已有两年光景,杳无消息。
夫人道:“他与女儿几句气闹,次日出去,就写休书来,他是永不来的了。”杨官儿大惊道:“如何一直不与我说,误了女儿终身。”不由的泪下道:“怪不得女儿气成劳病光景。儿啊!你也不必悲伤,怕没有好女婿配你麽?”长姑推推娘道:“你说与爷爷听罢。”竟是走进去了。夫人才把女儿要嫁灯草和尚的话,说了一遍。只见小丫头报道:“老爷,夫人,夫人不好了!姑娘进房不多时,只听见一声叫快活,如今撒了一床尿死了。”
大家急急上楼,不见灯草和尚,只见长姑直挺挺的仰卧床上,下身不穿寸丝,阴门边浓渍滑滑流了许多,竟是走阴而死。夫人见了哭倒在地。杨官儿也哭了一场,少不得买棺入殓,作法事报丧。只因李可白既写休书,也不去报丧。那李亲家是老爷,人得了此信,虽然姻亲断绝,却来吊奠一番,掩人耳目。
光阴似箭,又早是七七四十九日,夫人对杨官儿道:“女儿断七,该作一场大大的功德,也不枉养他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