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邵才落了几点泪,跪下告道:“孩儿不孝,不能侍养父亲,志欲远游。”
还未说完下句,只见外面传个帖儿进来,说有福建来爷到。高公看时,写是寅年弟来之安拜高同年的。进士出迎,相叙寒温,促膝谈心。原来这来公是福建汀州人,高公同年进士,又同在吏部观政,与高公意气相投。原任刑部左给事中,今服满进京,特来相谒,匆匆就要开船。
当下高公留他便饭,三个公子都出来相陪。那来公自目不转睛,把年侄只管看,对高公称赞道:“如何老年兄,有这般好令郎。”高公谦逊了几句,直谈到晚,高公便留来公宿在家下。邵才对高公道:“来年叔此去是直到京的,孩儿不如附了他船去,还赶得及秋试,到彼时只图个进场之策便了。”高公道:“若得赶这个便去,我便十分放心。”高公随将此意说于来公。来公喜道:“这是妙极的事,盘费都在小弟身上,不须年兄费心。”高公称谢。
夜深即寝,邵才随父亲到里面来。只见高公取一个拜匣在面前,嗔二子过来说道:“我儿,你听我说,你二人是我螟蛉之子,你还有嫡亲父母。今我说明白与你听,你须博得功名到手,图得一家骨肉完聚方好。”便将他父亲避难根由,与那母亲守志不字之始末,细说一遍。然后开匣取出一本雪梅集来道:“这便是你父亲从前的制做。”又取出一个小封套来,有字两封。又道:“这是你亲母的手迹。”
二子接了,跪了拜谢道:“蒙父亲抚养成人,孩儿一向未知就里,今日方晓来历。”高公道:“你二人只要功名早就,快快访你父亲的踪迹要紧。”挽了他二人起来,高公吩附邵才道:“你今可去向媳妇说知明日要去的事,也好打叠行囊,收拾些路费,省得明日起身时,匆匆不及。”
邵才领命,连夜归去,对琼碧说了。琼碧料阻他不住,自听他去,夫妻二人说了一夜话。天明起来,琼碧收拾她钗细之类,约有五十金,付与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