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几曾淹,斟暖量寒日夜添。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却说这毛橘塘,一自一从得了盐船那十万之富,和胡喜算计停当,得了扬州,即将此银合伙,添上扬州盐商的银子,不止百万,做起盐来,以为久远之利可以敌国,把金银积到北斗也是不难的。又奉了兀太子,使他搜选一妇一一女一,不论良家娼妓,要足这三千美一女一的数,好不快活。想了想:“我那打光棍做穷医生的时节,见了一个银纽丝,就把我弄昏了,受了南宫吉多少亏。今日到了这婆娘海子里,尽我受用,只恨少长了百十根髟已髟巴。”一时间没处打发这些一妇一一女一,因此和阿里海牙商议,先出了一张告示,要遍考选扬州一妇一一女一。和开科场殿试一样,分了三案:第一案是良家一女一子,年十六以下,有容貌超群、诗词伎艺的,名曰“花魁”,和殿了状元一般。第二案是良家一妇一一女一,二十以下,有才一色一绝代、歌舞丝竹的,名曰“花史”,和殿了二甲一般。第三案是乐户娼籍,二十以下,有一色一有艺的,名曰“花妖”,和殿了三甲一般。以上三案俱是中选的,头一场选人才容貌,第二场考文学诗画,第三场考丝竹歌舞。三场毕,照旧放榜。第一甲金花锦缎,鼓乐游街;第二甲金花彩缎,鼓乐送出大门;第三甲银花一色一缎,鼓乐送出二门。奏知兀,喜个不了。一面照依城内坊里,挨门拘唤,如有一名隐漏,两邻不举,十家连坐。那敢有一个一妇一一女一不出来听选的。
那一时,只恨天生下来不瞎不瘸,惟有那贞烈一妇一一女一,投井一自一缢的、截发毁容的。后来金兵知道,出了大牌:有一妇一一女一一自一死者,罪坐本家,全家俱斩。谁敢不遵,日夜里到守起一女一孩儿来,顾不得名节,且救这一家的一性一命要紧。也有那一婬一邪一妇一一女一,见了榜文,要显他才貌,逞起一精一神,打扮着要做金朝后妃的。扬州风俗一婬一奢,大约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