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连席也没的卷,一自一然葬于乌鸦黄犬腹中。
落下金哥,人只叫他做小贾花子,渐渐长大起来。不消说是子承父业,相传这一块金砖,是磨成苏州澄泥一样。母子同狗三口,昼走长街,夜宿古庙,他也不怕那兵火,他也不想那家园。常言说:“三年讨饭,不肯做官。”想其中定有个乐处。
到了南宋登极,金人讲和北去,东京渐渐平息,这些花子们散往各府去趁食。那金哥母子,先到了山东临清,住了半年,游到武城县地方。进得南门来,不往别处去,那狗只往当日提刑千户南宫吉住宅里领进。在那大门首,高叫一声:“老爷奶奶,讨碗饭吃。”
也是天合有缘,原来泰定找云娘、慧哥不见,兵退之后,又回县来。那时城内人家没了一大半,赵二官人全家掳去,这是无主的空宅。也是鸟恋旧巢,泰定又住在旧宅门房内安身。
猛见一个狗儿领着个贫婆,拖个小瞎子进来,抱着一块砖讨饭,心里好酸,想起云娘、慧哥不见,眼中泪落如雨。便说:“小花子,休打砖罢。我也是才回来的,没有家小,有几个冷烧饼,你吃去罢。”说着,拿出来递与小花子与狗吃了一半。可霎作怪,那狗摆尾摇头,只在泰定身边打滚不去,好似见他旧主一般。天一色一晚了,没处去宿,要在这大门檐下,讨把草过一夜。
泰定只得依他。那时十月天气,还不甚冷,泰定把炕上草抱了一把,与他母子二人宿下不题。正是:鹤归华表人难识,犬过东门世已非。
泰定想想道:“我身边原有带的柳学官还账的几两银子,大娘临出城一一交一一与我收着,不料拆散,如今大娘和慧哥身边一文也无,就和这穷婆一样。”又想起妻子细珠,那得个信来?不觉的眼泪不干,到了三更方才合眼。也是一灵不散,泰定忠义所感,只见南宫吉进来,项戴长枷,身围铁索,说道:“泰定,你还认得我么?”泰定道:“我如何不认得爹?”南宫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