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一般,周身通泰。少时,扶住坐下,又捶了一回。用斜肩背跨之功舒其两膊,只听骨节乱响,又捶了一回,觉满身发热。又叫官人爬扶在凳上,拽起衣襟,露出了绣花汗巾。从脊背捶至腰间,捶了几回,只见文珮在腰眼上掐了两把。官人时下邪火上升,按捺不住,站起来说:“小油嘴使起坏招来,饶不了你,是卖盆的自寻的。”于是把文珮拉到屋中叫春鸿按着,不容分说,滯雨尤云,狂了个不亦乐乎。文珮求饶,说:“再不敢了。”官人道:“谁叫你招我来,早着呢!若叫我饶你,叫我一声亲亲的爹。”文珮无法,拿着声儿叫了一声“亲爹”,官人才松了手,放起他来,春鸿捧了水来,官人洗了手。
月娘同众姊妹都回来了。西门庆到上房坐下,月娘说大户家怎的款待,吃的是什么,亲家公母俩给你道谢。说:“这样至亲又送什么礼!”我们在他家行了一日酒令儿。也有四个唱的,整唱了一日。不是天晚了还得一回来呢。官人说:“晚着些何妨,忙什么?”又说了一回散话,众姊妹各自回房。官人就在上房歇了,一宿无话。
次日早起,梳洗一毕,天香递了茶。玳安说:“吴二舅来了。”让入里面,叙礼坐下。小玉递了茶,吴二舅道:“昨日药商把药拿了来,都看了。除了人参价钱太大,牛黄不是好的,要不的,余者十八味都留了些,共合银一百五十两。等着兑了银子还往别处去呢。”官人说:“人参要多少价钱?”吴二舅道:“少了二百还不卖。好参以清河土木为上,此参出在辽东、朝鲜国,细小无油性,以假乱真。”官人又问:“牛黄怎么不好?”吴二舅道:“牛黄一论颜色,二者透甲者方真。他这牛黄是剖黄,不是吐黄,故不要他。”西门庆说:“既如此,咱们先吃了饭,兑给他一百五十两银子就是了。”于是天香放了桌子,摆了许多的下饭。官人、月娘、二舅按次坐下,斟上金华酒。三人对饮。
官人叫小玉到二娘楼上要三封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