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子、钩子收拾齐整。祖先堂上的供物陈设有旧了的也更换更换。佛前五供香炉、烛台、花瓶、海灯,一切应用香蜡、纸马,以至前后应用纱灯、穗子,灯有旧了、破了的也粘补粘补。再过年应用猪羊、鸡鸭、肉面、花盒、鞭炮,也要办妥了。你与王经承办,别像去年丢三落四的,临阵磨枪。”玳安应诺说:“记得了。”
说话间晚了。满堂点起纱灯、羊角灯,摆上酒。官人上座,月娘、春娘与官人并坐,蓝姐、屏姐、黄姐、金姐按次对坐。孝哥打横。摆了二十个果碟,是关东糖、南糖、皮糖、人参糖、云片糖、夹馅糖、芝麻糖、豆酥糖,还有应时酒菜,把酒来斟,夫妻畅饮。下面小玉、楚云、秋桂、珍珠儿,穿红挂绿,着紫披蓝,唱昆腔小曲。又叫春鸿、文珮唱南曲儿。琵琶丝弦,美耳中听。
饮了一回,月娘道:“今日是小年,咱们何不凑个趣儿。不要这刻板的文章,改个样儿。”春娘说:“怎么改样?”月娘说:“你们都会唱,独我与二姐不会唱。你们会唱的每人唱一个,我们不会唱的说个笑话。违令者罚酒一杯,岂不有趣?强如他们唱的都听俗了。自弹自唱也多喝一盅儿。”众姊妹大喜。春娘道:“拿琵琶来,我先唱。”楚云递上了琵琶,定准了弦,唱了个赶板,慢吐娇音,唱道:
桂子桂花桂叶多,桂树长在桂山坡,桂花还得贵人采,桂姐还配贵哥哥。肉儿小娇娥,那有姻缘错配着。
春娘唱毕,把个秋桂羞的面红过耳。官人说:“怪油嘴,单管胡说胡唱的,不知是什么!”大家都笑了,把琵琶递与黄姐,说:“唱个平岔。”唱道:
叫奴怎了,这事儿蹊跷,奴家的裙带子少了一条,若叫那当家的知道,岂肯饶!想必是昨日晚上猫叼了去,也不知那个情郎谁拿了,好叫我心下不明暗发毛。
黄姐唱毕,别人不懂,把个珍珠儿弄得一红一白。西门庆也疑惑了,说:“你们不是唱曲儿,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