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顿了顿又道:“可是没想到,天朝经历了蒙古人侵占百年,文化之盛仍然远远非交趾所及。”语中感慨,显然是想起了自己与陈状元的差距。
甘棠见他神色黯然,安慰道:“一方水土一方人,中原的南方人生性聪颖,尤擅读书舞文。别说交趾了,中原北方人也是望尘莫及。阮兄不必灰心,在国子监安心学习,自能提高。”
阮光耀摇头不语,回想陈状元所作文章,今生是不可能了。
两人不觉走到了贡院,白雪茫茫中,黑底金字的“贡院”份外肃穆,两只巨大的石狮子也格外沉默。
甘棠望着龙虎墙,想起三年前桂花飘香的时候初遇瑈璇,他见到自己父亲时满脸愤怒,强忍泪水。三年,总算稍稍平息了这仇怨,也算是一点进步吧?
甘棠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传来,撕开了河畔的一片沉寂。“少爷!少爷!”
二人回头望去,是阮光耀的交趾随从黎只,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少爷!可找着你了!不好了!家里又开战了!”
阮光耀皱了皱眉头:“好好说!什么又开战了?”
“潘僚和郑公证两处造反,起兵攻打朝廷衙门。夫人派快马来接少爷,让少爷赶紧回家!”黎只说得结结巴巴气急败坏。
阮光耀大惊,看了看甘棠,抱拳道:“韩翰林,晚生家中有事,先走一步。异日再聆听教诲!”
甘棠目送着阮光耀的背影,心中疑虑:交趾,又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