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来摸去摸不着,探手怀中,也没有。瑈璇暗叫糟糕,不会用完了吧?瑈璇大急,仰首保持脑袋不动,双手在案上摸索,然而摸来摸去也只有纸张。可难道用考卷塞鼻子?
瑈璇的额头,不觉密密渗出汗珠。
这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一个软软的棉帕被塞进自己手中,瑈璇大喜,三下两下卷成卷,换下了早已湿透的布条。低下头,却见对面那个年轻的侍卫冲自己挤眼一笑,远处的夏原吉和一堆读卷官们也带笑望着。瑈璇不由得红了脸,装作看答题低下头来。脖子仰得好不酸痛,也不好意思揉上一揉。
实在没什么改的了,瑈璇担心这帕子大概也坚持不了多久,迟疑着,还是起身交了卷。夏原吉含笑接过,微微示意,一个内侍领瑈璇出了门,并不让多逗留。瑈璇回头见甘棠还在奋笔疾书,只好自己出了宫。
天色还早,二月中的江南,已经柳色泛青;北地春迟,积雪层冰尚未融化,依旧是朔风如刀,一派冬日景象。寒风吹过,瑈璇缩了缩脖子,不由得想起了江南。姆妈不知怎样了?白烟玉呢,会想到我吗?
靴声橐橐,好不熟悉。瑈璇怔了怔,回头望去,正是展基大步走来。高大魁伟步履轻快,漫不经心的笑容融化了寒风和冰雪。“瑈璇!”浑厚的声音响彻在冬日的午后。
瑈璇大喜,眉花眼笑地迎上前。展基笑问:“这可都考完了!走!去看桃叶帅和通州将!”二人嘻嘻哈哈,结伴同去。
殿试的次日是阅卷,又次日便是放榜了。三月初三一大早,瑈璇甘棠再次来到皇宫,换公服,戴上三枝九叶顶冠,一百一十一名贡士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百官之后。北京此时只有行在六部的官员和部分翰林苑学士,可依然有两百多人,排在行在宫的大殿内,有些拥挤。
除了那名昏倒的没有完成殿试,如今这一百一十一名贡士倒并没有多少不安。原因是现在的殿试,实际上只是由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