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里,这便出京城了。回想两个多月前进京时的不安,瑈璇不禁微笑。此行不虚,不但乡试高中,还结识了展基白烟玉两位好友,和甘棠等不少同年。
想起韩克忠,心里一阵迷惘。鹿鸣宴自己没去,这位座师会怎么想,会猜到是因为仇恨吗?
路过一大片工地,好大的地方,车夫介绍这便是敕建的大报恩寺。重帷遮挡,看不清里面模样,隐隐约约只见帷里人来人往,极为忙碌。南面有几重飞檐,传来阵阵诵经声,大约这就是白烟玉说的先竣工的观音殿?工匠的号声不绝,与僧人的梵音交相听闻。
佛云梦幻泡影,这样大气力地建塔造寺,是给众生一个美梦吧?
忽然,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三匹骏马飞奔而来。“瑈璇!”是展基浑厚的声音。
瑈璇大喜,策马回身,眉花眼笑地叫道:“展兄!”
晨曦初现,晓雾未散,白雾一团团地弥漫在官道上。展基高大轩昂的琥珀色身影在雾中朦朦胧胧,时隐时现。瑈璇怔怔望着,那一刻忽然知道,此情此景,将永生难忘。
三匹高头大马转眼奔近,荣夏荣冬远远下马侍立,展基却直到瑈璇面前才一勒缰绳,纯黑的骏马前身高高立起,当即停下。瑈璇看得一呆,臂力也就罢了,这份骑功在马场上可是练不出的。
展基却并没在意,腾身下马,又叫了声“瑈璇!”
瑈璇小心地下了小马,见展基露水沾衣,前襟和头发都湿润一片,便自袖中取出棉帕,垫着脚仰望着,帮他擦了擦。展基由他擦着,还是笑得漫不经心,目光中却透着眷恋,满含不舍。发梢上的露珠忽然滴落,瑈璇伸掌接住,忽然一竖耳朵,嘴角弯弯笑意盎然。“瞿瞿”是桃叶帅!
展基自背后托出笼子,桃叶帅正引翅高吭,几日不见,似乎赤色更明艳了些。瑈璇掩住口,“唧唧吱” “唧唧吱”一人一蟋蟀,又开聊起来。桃叶帅仰首蹬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