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说几句话,谢婉便起身告辞。
萧宝信可没谢显那么闷的性子,笑道:“替我谢谢你阿兄惦念,我无事。”
谢婉抿唇一笑,全不似来时紧凑的小碎步,施施然就走了。
萧宝信则原路将人给送出了后门,待谢婉上了车,她才转身回府。
谢婉没敢耽搁,她那沉闷性子的阿兄难得对个娘子上心,她可不敢怠慢了,回府便径自找上谢显的院子,将去萧家的见闻一一回禀。
直到说起萧宝信带给谢显的回话,谢婉眼瞅着她阿兄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我哪里惦念什么,不过是……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带累了别人。”谢显语气生硬。
当然,如果他的脸没那么红,或许会更有说服力。
谢婉把玩着手里的茶盏,笑笑。
“阿兄与我何必遮遮掩掩,虽是小娘子,但我看萧大娘子反而坦坦荡荡。”
哪里是坦坦荡荡,分明是活的肆意张扬,连不得已的妥协都留着后手,身上长着刺。
谢婉年纪毕竟小,见的世面有限,可谢显却在皇帝身边日久,于朝堂也好,各方面心细如尘。更不肖说他对萧宝信几次行事,已经有所见识,这就是个惹祸不怕祸大的主儿,想让她吃个哑巴亏,她能跳起来让那人变哑巴。
真真嚣张又跋扈的小娘子。
谢显想到萧宝信,脑中便不禁浮现出那日她与他在车里,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她声音温润,对他说:
只要一眼,便是万年。
谢显眼里已经是化不开的温柔。
谢婉将兄长的变化皆看在眼里,“阿兄迟早得偿所愿。”说完,笑嘻嘻地走了。
留下谢显皱了半天的眉,半晌才反应过来谢婉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一变,莫不是阿娘透露出只言片语,让阿妹才有如此认知,胆敢打趣他这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