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燧笑嘻嘻道:“这十几年里,师父推行变法,大力兴学,整顿吏治,让权力深入乡村,又修铁路,收回舆论大权……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今朝廷的威信确立起来。条件和当年完全不同。”
“所以师父就可以采用更激进的手段,破坏规矩!”
朱瞻基好奇道:“三叔说的破坏,就是废除金银和货币的联系?”
“没错!”朱瞻基笑道:“那些商人也不是傻瓜,他们想要拿钱跟朝廷拼,就是打算鱼死网破,让朝廷信用破产,到最后不得不低头。”
“假使还维持金银的兑换渠道,商人就有办法榨干朝廷储存的金银。就算是父皇的内帑,也根本禁不住挤兑。到了那时候,朝廷信用破产,可真就麻烦了。”
朱瞻基似乎听懂了,可还是没听懂。
“三叔,按你这么说,师公岂不是一开始就认输了?”
“认输?”
朱高燧放声大笑,“傻小子,你师公说过,要跟他们玩吗?”朱高燧鄙夷道:“是这帮人自作多情罢了?你担心的挤兑啊,恐慌啊,的确可能发生,不过师父手里的牌多着呢!只要把这些人圈在股市和债市,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兴风作浪。”
“小子,告诉你,只怕他们不出手,只要他们敢来,你师公就能乱来!被套在股市和债市里面的韭菜,只有等着你师公做成饺子馅!”
朱高燧说到这里,十分激动,作为柳氏门徒,他学到了太多领先时代的东西,看着师父戏耍碾压,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被套在里面的韭菜,朱高燧又悲从中来。
我这是图个什么啊?
看着先是笑,然后又要哭的三叔,朱瞻基也是哭笑不得……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悟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破了……
师父教他的东西,不是让他身体力行,而是告诉他不要再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