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前,连个屁也不是。自个儿去打着费胜的旗号办事,人家上外面一打听,只是个出五服没来往的亲戚,说他王八上树——巴结高枝,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个门槛怎么进呢?
费二奶奶说:“别看你脑袋挺大,可你那个脑仁儿呀,抠出来上戥子没个花生米重。你去老韦家干什么?不会求费胜老爷子出面吗?”
费通眼前一亮,对了,我只想着求姓韦的,倒不如去求姓费的,成与不成我也没把脸丢到外边去。当时好悬没从板凳上蹦起来给费二奶奶来个脆的、磕个响的:“贤良淑德的费二奶奶,你真把我的命给救了!”
当天无话,转过天一早,费通去找远房祖父费胜。人家虽然不缺吃不缺穿,但费通深知大户人家最讲究礼数,他这次舍出血本,买了不少鲜货、点心,拎上大包小裹登门造访。到地方一叫门,有管家开门,见是费二少爷来了,赶紧往里请。您甭看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怎么说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费”字,即使是托钵要饭的花子,只要你沾了宗亲,人家心里再瞧不上你,论着也得叫二少爷。
老爷子费胜接到通禀出来会客,派头儿那叫一个足:身穿宝蓝缎子长衫,纯金的怀表链儿耷拉在胸前,重眉毛、大眼睛、八字眉、四方大脸、大耳朝怀,长得甚是威武,大背头一丝不乱,油亮油亮的,腰不弯,背不驼。从楼梯上往下一走,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家里有钱保养得又好,打老远一看,仿佛是五十多岁,实则七十有四了。那位说在家里不能穿得随便点儿吗?不能,要的就是这个谱儿,除了吃饭睡觉,一天到晚走到哪儿都得端着。费通见费胜出来,忙迎上去下拜,拜完了又要磕头。费胜乐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别磕了,别磕了,不年不节的,哪用得着行大礼。我说小通子,你最近挺好的?”
费通毕恭毕敬地回道:“让爷爷您老惦记,我挺好的。”说话将费胜搀到太师椅上坐好,规规矩矩地退后几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