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劫谋终于站了起来:“走。”
客人终于从铁栅后出来,镣铐刮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声音。他的冷静让军统们流着冷汗,让劫谋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客人微笑,那表情仿佛是在挑衅:我故意的。
劫谋让了让,让那个讨厌鬼和他的噪音先出去。他随上。他的整个王国随在身后。
客人站在院子里,带着他全副的镣铐,他全心全意地用面颊承接着天空中落下的雨水。
劫谋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囚徒,劫谋看到那位囚徒闭着眼睛,像迎接天籁般用面颊迎接雨水,当低下头看向自己时,劫谋发现囚徒刚才毫无疑问的是在哭泣。
“真好。原来我还在上海附近。”客人说。
“是的。”
“谢谢。”客人谢得很真诚。
劫谋点了点头。
客人又沉默下来,尽情地感受着雨水。劫谋耐心地等待,他也被淋湿。他身后的一个青年队拿着一把伞进退失据,让先生淋雨是他的渎职,打扰了先生也许就是死罪。
“对不起。刚才在屋里对您无礼了。”
“对不起是天下最废话的三个字。”劫谋淡淡地说。
“所以您的手下从来没有说对不起的机会。可是我不是您的手下,所以对不起还是要说的。我的老师一直要求我尊敬您。”
“尊敬地杀了我。”
“您错了。杀人是彻底的漠视,没有半点尊敬可言。尊敬您,不管那是什么样的智慧,您总还是一位智慧的中国人。而且不管是否出自本愿,您的王国一直在和日本人抗争。做得比我们这支被剿杀十多年的残存组织多得多,尽管剿杀我们的也是您。”
“我尊敬地杀掉了你的老师卅四。”劫谋安静地看着客人,对方比他更为安静,于是劫谋明白,他这次打击落空了。
客人说:“这不好。卅四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