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条吉凶未卜的长街。
“你不是说鬼子进了城吗?”
欧阳近乎宽慰地笑笑:“也许没有,也许……只是骚扰。”
长街边的巷子里忽然出现三个守备团的人,一个排长带了两个兵,欧阳一把把六品推开,转身拔枪,但枪没有掏出来,伸在腋下的手改成了掩着伤口,那三人诧异而警惕地打量着他。
排长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沽宁人。”欧阳看看自己这一身血污,“刚碰上鬼子,就成这样了。”
“鬼子?哪来的鬼子?除非我是鬼子。”
“他们可能进城了。”欧阳解释着。
排长的神情有些好笑:“除非我是瞎子,我们一直在这儿。”他忽然变了脸,“你们两个,靠墙站好!说神道鬼的,我看你们倒像鬼子!”
两人被枪口猛烈地推搡着,六品不满这种粗暴,用胳臂把两支步枪搪开,于是排长的手枪指上了他的头。欧阳趁着这股乱劲把露在腋间的手枪柄全推进了束腰的布带里。两人被推得撞在墙上,两支枪口分别对着他们。
两个士兵有些急不可耐地盯着那排长,排长摇摇头。
欧阳说:“军爷,您有三个人,分两支枪指着我们脑袋,让一个人去报信行不行?”
“顶了枪还这么油腔滑调,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一个士兵掉转了枪托狠砸在欧阳腹部,这牵动着欧阳腰肋的伤口,他几乎趴了下来。
排长对眼前的两人有些心不在焉,反而焦急地看了看表。
远处的阁楼上,一支机枪的准星正指着欧阳他们。那是先前女装的日军,衣服已被他脱在旁边,露着毛茸茸且汗湿的上身,旁边一个装弹手正搬来一个又一个的弹箱。
“等信号。松村,武士的心灵在战前要像雪地般寂静。(日语)”三木提醒着,他坐在一个中国人的尸体旁边擦拭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