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
许百顺不会在乎他低沉苦涩的声音,所以那完全是马老师说给自己听的。许三多倒像被刺到了,一下子抬起了头。
“老师,我想上学。”
马老师却已经出去了,没出去也未必听得到他蚊子似的声音,许三多现在面对的只是一个正拿张纸左看右看的父亲。
许百顺伸手把那张纸递过来:“快背!”
虚掩的门被史今敲响两声,然后村长老不客气地一下子推开了。院子里空空荡荡。
史今:“请问许三多在吗?”
村长:“不在。我跟你说,这家人见天就在外边忙活小买卖,哪有我家成才对部队的热情。”
许二和趿拉着鞋出来,上身衣服极瘦,下身裤子极花,似足港台片中街头马仔,对服装一向拘谨的中国军人来说如同洪水猛兽。
许二和:“干吗干吗?”
村长:“部队上的同志来家访你们家老三。”
许二和恍然大悟:“原来吵吵半天就为个当兵呀?”
掉脸就回了屋,把个史今噎在那儿。
村长高兴地道:“你瞧你瞧!就这觉悟!你就先回去,这家访我来成了!都是代表国家嘛!”
史今看看表:“我等。”
许一乐拎了酒肉冲进来。
史今:“您好……”
可是许一乐的怯场比许三多好也有限:“你坐啊?”
掉头便进了乡下人叫柴火房的厨房。史今只好继续呈立正姿势戳着。
锅碗瓢盆开始热闹,本地人嗜辣,史今也被那股铺天盖地的辣味呛到眼泪汪汪仰望苍天。
村长:“解放军同志不吃辣呀?哪儿人?”
“河北。”史今在一个大喷嚏喷出下边的话,“——定县!”
村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