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气结,迷龙那一瞬快要爆裂了,他立在那像一段木头,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听见他咬牙的声音。
他咬着牙说:“老子就回去。”
死啦死啦说:“机场快失守啦。搞不好已经失守啦。”
迷龙仍然咬着牙,“谁要回他妈的英国人机场?回去。”
“这么的走回中国?比跟那两中队打还没戏。”死啦死啦试图劝服迷龙。
迷龙坚持到底,“就回去。”
当迷龙一直那么毫无花俏地坚持时,死啦死啦的表情没了嘲弄,多了黯淡,他叹了口气,像是一个死者看着冥河对岸。
死啦死啦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啦,死了的弟兄,咱们不打了,他们又要回去窝着了。东北东南死了的弟兄,战死中原的弟兄,死在江浙的弟兄,湖南湖北埋在焦土下的弟兄,死在缅甸的弟兄,人间不葬天来葬。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疾疾令。”
我们沉默着,他让我们很内疚,有些人低着头。
我们听得很内疚,但人不会因内疚而死的。应该不会。
他一直看着我们,然后他不再黯淡了,他又站了起来,“好吧,回去。我去给你们探探道。”
我们看着那家伙背着他的枪消失于丛林深处,我们仍然在沉默,这种沉默需要一个最擅长在心智上闪烁其词的人来打破。
“他真会带我们回去吗?”我问。
这是个设问,设问通常是个坑,总会有人奋勇跳。迷龙是第一个,“会就有鬼了。你看他那一脸狗拿耗子的样儿。”
郝兽医提出异议:“啥叫狗拿耗子?”
不辣一览无余着我们所拥有的,说:“你讲我们有什么吧?打不赢还要去送死,这个就叫狗拿耗子。”
郝兽医有些语塞,“……反正跟日本鬼子打仗,不叫狗拿耗子。”
“兽医,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