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瞪着那些鸡,而且,这时候下雨了,雷阵雨,鸡们在雨中惊慌地奔蹿,我眼中的巷子迅速被冲洗得干干净净,巷边奔流着速成的小溪,我的冒险之旅至此终止。
我平静地站在那里,凭借着我的家学渊源咒骂老天,“死太阳,死积雨云,死热气流,死正电荷和负电荷,掉下来,砸我。”
它们不理我,我不过是在暴雨中被淋透的一个傻瓜,然后我看见我不远的院门开了,先出来的是我们那软体蠕虫一样的收容站站长,一把由另一个人打着的伞遮在他头上,那个打伞的人出来了,蠕虫站长完全罔顾雨水把为他打伞的人淋湿了一半,一刻不安地摸索着对方的身体,没有任何感情,就是一个男性在摸索一个女性的身体。
我静静看着蠕虫站长在全不抗拒的小醉身上揩油,但这并不干扰小醉关上院门,然后用那把雨伞遮护着站长消失在巷子另一端。
我静静看着院门上的一块小小木牌,木牌上画着一个八卦。我翻动了它一下,让它转到仅仅有木纹的反面。
有一个贼,偷了人的东西,逃得太急,没看见失主门上的八卦。有客时它翻成正面,无客时它翻成反面,在此地风俗中它表示一个公开的秘密:土娼。
我拖着腿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