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浮现出一种大事不好的表情:“我?说什么?”
死啦死啦:“皮里阳秋,半死不拉活,不用戳就喷毒水,跟个脓泡似的。做瘸子也就罢啦,还要做个恶毒的瘸子。诸如此类的。随便说。”
我:“…谁谁谁他妈能说清自己?你干嘛不问我二百五乘二百五得多少呢?我两秒钟告诉你。”
死啦死啦:“我懒得算。我累了。睡啦睡啦。咱们还是钻一个洞,没把你清出去之前,想说都可以。不过我们明早上五点出发。”
我瞪着他走开:“…我杀了你!”
死啦死啦:“哦嗬。”
今天晚上有很多的星星。我们阵地前的地表有一个洞,洞里有一点微光,微光晃着我的脸。
我从地里,我从洞里看着外面的世界。
天上有很多星星,但我只能看见我视野里的那颗星,因为我是透过防炮洞上被炮弹砸出来的那个洞在往外看。
我坐着,因为小板凳太矮而更像蹲着,有时我看看脚下的坑,我很奇怪死啦死啦为什么不填掉它,有时候我瞪睡在床上的死啦死啦,那家伙为了更暖和点和狗肉挤在一起,他睡觉时像个孩子,这么说是指他的躁动而非能让人放心,一会趴着,一会正着,一会侧着,无论哪种姿势,总是有手和脚什么的从床上耷拉下来触着地面。那张床本来就小,在他这样的折磨下,加上了狗肉,就越发地小——狗肉也只好不堪其扰地偶尔呼噜两声。
我又看着天窗,睐着我的眼睛。
死啦死啦:“挤啊挤,使劲挤,挤出眼泪我信你。”
我气得要死。因为一直以为他睡着了,“没睡着你打什么鬼鼾?”
死啦死啦:“三点多啦,该睁眼啦。一帮从不愿为整件事操心的主。我不想,没人帮我想。”
我又一次看见他的疲劳,他难得被人看到疲劳,但像现在这样,在刚睡醒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