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便摸出那封被撕成两半的家信。对上了撕口,在那一点点灯光下看着发呆。
死啦死啦被骂到半夜。回来后若无其事到只能说破罐子破摔。从此后日军炮火成为例行,那表示我们抬头喘气,蹲坑拉屎时也有百分之多少的死亡可能。我也想起来了,他从没掩饰过他的态度,嘻笑怒骂,但从不认为能和占了半个中国的家伙达成半秒钟的谅解。于是一切都只是开始,现实是我们将永不得消停。
于是我整晚看着父亲的信。孟烦了,别忙想怎么活,你都没有寻死的资格。
我忽然觉得脑后生凉,我回头,看见一个影子戳在我背后,那是死啦死啦,我连忙藏起了我的信,他不知道何时回来的,但并非在偷看我的**。而是仰着脖子在瞪着那发重型炮弹开出的天窗发呆。
死啦死啦:“他妈的,那个死共党,我能说过他的。”
我把身上被郝老头堆的所有东西全扔过去,郝老头被我的咆哮吓摔在地上。
我:“他妈的你吓鬼呀!”
15、祭旗坡-阵地外/日/晴
我:“死啦死啦现在可以骄傲地说,我们的阵地现在终于像个阵地。因为它被炸得像月球一样,而以前你说它是阵地不如说它是婊子的牌坊。”
今天这会没炮,大家终于可以出来和身上的虱子一块见见日头。
我从防炮洞里探出了头,我又瘦掉了一圈,我瘸得更加厉害,我的眼窝已经有了一种长期缺眠的乌青。我挠着我焦枯的头发。皮屑纷落欲飞。
死啦死啦坐在我的不远处。和他家狗肉一块晒着太阳,同时聚精会神地为狗肉抓着虱子。
我过去,什么也不说,我魂不守舍,站着。
死啦死啦便翻了我一眼:“好啦?臭子闹出的毛病。”
我:“好啦。”
那连关怀都不算,因为丫往下就开始嚷嚷:“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