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我,我也许就会撒手把枪丢掉。
死啦死啦:“我在找我们弄丢了的魂,找不回来,我们这辈子都不得安宁。这其实跟日本鬼子没什么关系。”
虞啸卿:“我看你确实是弄丢了魂。上弹。”
死啦死啦:“我说的是我们。”
我把我麻木的手指放在枪上边,我以为它弯不过来,但在我的注视下。它弯过来了,我拉了枪栓。
——我躺在全军覆没的燃烧的阵地上,看着在火海中依次燃点的火柴头的小小火光;
——被我们打了的李乌拉失魂落魄地躺在地上,对我们升出他的碗;
——没魂的迷龙狂暴地在收容站里和我们每一个人厮打;
——没魂的阿译对我开了黑枪;
——郝兽医在坟山上对着我叹息:“真是个失了魂的家伙呢。”
——我在坟山上对着郝兽医叫嚣:“信什么?灰飞烟灭!魂呢?魂飞魄散!
——死啦死啦在南天门上招呼着我:“喂,喂,魂呢?”
——康丫在刺刀面上看着他模糊的脸:“还是看不清。”
我抬起头,虞啸卿正在对我吼叫:“开枪!还要我说几遍?开枪开枪!”
我:“…永世不得安宁。”
虞啸卿因我的噫语讶然了一下,但我不是一个值得他讶然的人:“开枪。”
于是我开枪,但我开枪时抖得不成话,子弹贴着死啦死啦的头皮飞过。
死啦死啦身子歪了一下,捂着刚掠过子弹的耳朵痛苦地笑了笑:“妈的,一天两次,尽拿子弹给我剃头。”
于是虞啸卿看了我一眼,我的枪口已经放低了,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有向死啦死啦开枪的勇气,哪怕是十个虞啸卿一起向我下令。
虞啸卿:“何书光。”
何书光比我利索多了,伸手就拔出了手枪顶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