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夜了。
我将我的手在狗肉的头上悬停了半分钟之久,终于落下。狗肉仍然躺着,对我落下的手也只是表示一声不满的呜咽,它仍然看着我,用人的眼光来看它悲伤而沉默。
我也悲伤,一种因无能为力和无所事事的悲伤。我终于有胆揉着它了,边揉边说:“狗肉,好狗狗,好狗肉。”
它不反抗,这种不反抗就对跳蚤的不屑应对。我揉它,抱它。
“狗肉,好狗肉,你主子死啦。以后跟我混吧。咱哥儿俩联手,天下无敌。斗嘴皮子我上,打架,比如说打迷龙吧,你上。咱们就文武双全啦。”
狗肉看了看那边在火堆边闹腾的人们,不赞成不反对,只是挣了挣。
今天埋锅造饭之后,我们并没撤我们的火堆,绝不是为了幕天席地的快乐聚会——因为一帮子人瞪着,迷龙和丧门星正在剑拔弩张。
审过死啦死啦一遭后,他又再无音信。除了阿译的号啕,我们什么也没能做,我们告诉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但我们的情绪仍然陷入低谷。
吃饭、睡觉、斗嘴、打架,不辣和蛇屁股合而复分分而复合的好几趟,迷龙现在把矛头对准了丧门星,那天的架只是个引子,他知道如果没削翻这个据说能打败他的人,他便永远不能做他惯做的老大。
迷龙拉着个熟悉不过打群架的膀子,师承也许是罴熊,也许是猩猩,丧门星拉的架子大开大阖,如临渊岳,也许叫童子拜佛,也许叫开门揖盗。反正他那师承放屁都要有个名称响亮的马步。
“各位弟兄明辩,逼人太甚,今日只好见个真章。——请了!”丧门星说。
迷龙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丧门星大概是没见过拳头未出唾沫先来的主儿,忙不迭地后跳一步让了唾沫,又往前跳一步拉个很宗师的架子,“请了!”
迷龙以为人必然打过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