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好像离得并不太远。张小辫长这么大,从没听过如此凄惨的哭声,听起来喉咙多半都哭破流血了,心下不禁发虚,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就朝着对面的黑暗处骂道:“操你们祖宗十八代,可听过你家张三爷张大胆的名头?想是你们这些金精银魄有了几分道行,竟然知道今晚要被三爷挖回去,就躲在黑处鬼哭神号地吓人,却不知你家张三爷是铁石心肠的狠角色,岂能怕了你们这点小动静。”说罢他就伸手去揪怀中黑猫的尾巴,想让黑猫在此处叫唤几声,把那些金银财宝变异出的妖物吓回原形。
孙大麻子心中正直,见不得天下有不平之事,听到哭声泣血,显得好生可怜,不像是有意吓人的动静,便拦住张小辫说:“不对啊,三弟你仔细听听,这分明是小孩子在哭,莫非真有鬼魂诉冤?要托咱们替它洗刷生前冤屈……”
张小辫道:“一两岁大的小孩儿能有什么冤情?肯定是有什么珍宝聚住了天地间的五行灵气,又躲在地下千年百年,才炼成了孩童之形。这会儿子趁它道行不深,还只会啼哭爬行,正可抓住它换桩富贵回来,否则再等些年,让它得了大道,咱们哪里还寻得到它的踪迹?”
孙大麻子摇头不信:“这小孩也许是被人抛弃饿死在地洞里的……”他一琢磨推测得不对,又说,“可是颈中挂着银锁,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那多半是被谋夺他家产的奸人偷拐到这里害死的,自然是有满腔怨恨。想不到天底下竟有如此不平的事,真教人气炸了胸膛,总之你我兄弟二人绝不能袖手旁观。”他本就是个不信邪的莽撞人,自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脚正不怕鞋歪”,而且深信“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之理,所以向来不惧鬼怪,这时犯了牛脾气,把麻虎脸一绷,硬说那小孩的哭声是鬼魂申诉冤屈。
张小辫嘴皮子虽然滑溜,却也说不过他,心想:“不管它是鬼是怪,还是什么宝物成精,反正都得等到近前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