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好在这是晌午时分,太阳还在头顶,不然非吓出病来不可。一堆纸灰,爱情的骨灰,爱情有骨灰吗?若是没有,蓝红怎么要把它葬了?蓝红,别傻了,走吧,罗月丽不理解。蓝红双手合拢,把纸灰捧起,倒进了塑料袋里说,不,我不想让风把它吹散,散了,我的心会不安的。
纸灰装好了,满满一袋。蓝红找绳子把胶袋口扎牢了,然后又到工地上找了根短钢筋,走进楼后长满杂草的空地。蓝红犹豫不决地问罗月丽说,把它埋在一棵树下还是埋在空地上呢。罗月丽说,随便吧。蓝红说,不能随便,虽然一切都结束了,可是也要让它有个归宿呀。罗月丽说,那就树下吧,让树也见证吧。好,那就树下吧,蓝红拿定了主意。蓝红走向那棵树时,发现树旁不远处有一棵含羞草,刚才路过,叶子已经合上了,还是含羞草好,它懂得感情哩,碰它一下,它还羞赧地合上自己的心扉,女人的感情多像含羞草,也许还能感应到我的心情,这灰也许哪一天就长成了含羞草,多好哇。蓝红用钢筋在含羞草的下方吃力地掘,额头冒出了细密的小汗珠,她的脸更花了。一个小坑掘成了,蓝红把塑料袋放了下去,然后捧起黄土,从指缝间漏下去,掩上黄土,成了一方小小的坟墓,算是把这段感情彻底埋葬了。蓝红默立在含羞草前,闭目良久,才依依离开。
罗月丽扶着蓝红瘦削的肩膀,给了她一些安慰,手挽着手回了福安楼。蓝红洗去脸上的灰,在木沙发上发呆,脸像大风吹过,出奇的静;眼睛像大雨洗过,清澈而幽怨。
罗月丽靠蓝红坐下来,攀着她的肩说,别想那么多了,还作好以后的打算吧。
我也在想,去人市场找工作吧,两三年了,就在晓丽那儿上了三个月班,有些生疏了。
这不,还是去她那儿吧。
怎么去,刚出来又去,我不想这样,何况,她那么风光,对比起来无形中感到压抑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