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勒紧。其中一个村民把地方上批的迁坟文书交给白糖,连句客气话也没有,转过身就走。白糖见怪不怪,“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催促张保庆赶快上车。
由于有固定的时限,路途又比较远,他们俩为了赚这个钱,顾不上休息,眼见山路上又开始下起雨来,夜幕渐合,雨水与夜色凝结成一片黑雾,汽车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器有规则地左右摆动,路两旁是模糊不清的悬崖峭壁。哥儿俩已是又困又乏,担心天黑路滑容易出危险,就合计着欲速则不达,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一宿,等天亮了再走,时间应该赶得及。
翻过这座大山,路边隐隐约约几点灯光,开到近前一看是个小旅馆,一幢三层楼房,门口的灯箱忽明忽暗,照出“三仙宾馆”四个大字。白糖竟似没看见,仍开着车继续前行。因为这不是运水果的货车,开到宾馆门口让人看见,不揍你都是便宜你了,给多少钱也别想住宿,所以他又往前开了百余米,停在一处残破的围墙后边。这个地方以前也是一栋房子,可能年久失修,已经倒塌或被拆除了,仅留下一堵残墙。黑夜里雷声如炸,雨越下越大。二人把车停好,白糖又在后车门加了一把锁。张保庆都看呆了,他问白糖:“你怕车里这位跑了不成?”
白糖说:“那可没准儿,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咱俩砸锅卖铁可也赔不起,再加上一把锁,我住到宾馆里才睡得踏实。”张保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可真是锔了嘴儿的葫芦?瞎小心。”
二人带了随身的背包,冒雨跑进三仙宾馆。整个宾馆分为三层,一层十来个房间,设施比较陈旧,楼道中有一股子发霉的气味。水泥地面凹凸不平,前厅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白炽灯,电线上布满油泥和蛛网。借着昏黄的灯光往四周看,绝大部分墙皮都已脱落,从墙根儿往上一片一片洇湿起鼓,说灰不灰说绿不绿,一排脏兮兮的红色暖水瓶歪歪扭扭靠在墙边,几个花花绿绿的搪瓷脸盆摞成一摞。迎面中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