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浊浪。河上倒有一座桥,可他俩仔细一看就傻眼了,几个桥墩是由十几条小船叠起来的,上面铺着木板连成一座浮桥。浮桥很窄,一次只能单向通过一辆车,浮桥在河面上摇摇晃晃,看起来非常危险。他俩坐在车上大眼瞪小眼,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这时从浮桥另一端过来一个骑摩托车的村民,人和车都包裹在雨衣里,见他们亮着车灯停在桥边,就主动凑到车前,脸贴在车窗上往里看。白糖把车窗摇开一道缝隙,只听那人大声说:“没事,俺们这个桥结实着呢,大货车都能过!”
既然当地村民说这个桥能过车,他们俩也就放了一多半的心,却仍有些迟疑。那位老乡又伸手朝四周围一指,说了一句:“附近没有第二座过河的桥了。”张保庆和白糖一商量,如果掉头回去,等于多跑好多冤枉路,省下来那一百多公里的汽油还得搭进去,那多不合适?看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开,多加小心就是了。雨夜之中,四周一片漆黑,雨水拍打河面的声音非常大,车灯顶多照到前方几米。白糖从小胆子就大,干的又是这个行当,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水,是个到河里就沉底的旱鸭子,没胆子开车驶过浮桥,所以在过桥之前他和张保庆调换了一下位置,由张保庆来驾驶。
其实张保庆心里也紧张,金杯面包车不是摩托车,水流那么急,谁也不敢确保浮桥不会断开。他挂着低挡,谨慎地把车开到浮桥中间,突然一股急流冲到浮桥上,连桥带车猛烈地晃了几下,把白糖吓得直冒冷汗。等张保庆把车子开到浮桥对面,他才把悬着的心放下。
要说也怪了,过桥之后车子总是熄火,他们沿106国道行驶,一路上走走停停,白糖嫌张保庆开车太慢,下车撒了个尿,顺便把张保庆从驾驶座上换了下去。黑天半夜路上没有别的车,他开上车一跑就是一百三四十迈,张保庆告诉他下雨路滑开慢一点儿,他说开得越快越刺激,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注意力才会高度集中,这样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