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庆想不出两者之间有什么分别。他头天夜里喝了二鼻子带的“闷倒驴”,“闷倒驴”是土锅烧制的烈酒,足有七十多度,一口下去驴都得趴下,由此得名“闷倒驴”。张保庆也只喝了几口,第二天头还在疼,一早起来什么也不想吃,空着肚子下到深谷放猎鹰捉狐狸,直至掉进天坑,这一整天一口东西都没吃过。人一旦饿上来,别的可都顾不上了,如同身后那些猞猁一样,脑子里没了别的念头,只想找东西充饥。
天坑中看起来一片死寂,但是腐木上生有松茸,张保庆一眼瞥见,伸手要拔。
菜瓜奇道:“你拔它干啥?”
张保庆说:“这是松茸,难道你们不饿吗?”
菜瓜说:“哪是松茸,这是兔子腿儿。”
张保庆一听兔子腿儿,以为这形似松茸之物,吃到口中同兔子肉的味道一样。其实山里的猎人不爱吃兔子,有句老话叫“兔肉不如饽饽”,因为兔肉烤出来又瘦又柴,张保庆初到长白山的时候,还觉得吃个新鲜,待了这一年多,早已经吃腻了兔子。可这会儿饿劲儿上来了,一想起兔子腿的味道,忍不住直咽口水。
菜瓜看出张保庆是饿急了,以为这东西能吃,不免心中好笑,又对他说:“它长得像兔子腿儿,其实是不老草。”
张保庆没见过不老草,却曾耳闻那是一种不能充饥的草苁蓉,心下失望,但也只能作罢。他正饿得发慌,二鼻子在一旁的腐木之上,找到一大块奇形怪状的东西。张保庆转头一看,认得那东西是猴头蘑,又名刺猬菌,通常长在方木伤损腐朽之处,干了以后转为褐色,民间有猴头蘑对生之说,往往是雌雄一对,在一块猴头蘑对面必定会找到另外一块。
二鼻子拔出短刀割下猴头蘑,他们在附近一找,竟一连找到好几块肥大厚硕的猴头蘑。此物堪称山珍,等闲难得,却不能生吃,煮了吃也得够火候。三人只好吞了吞口水,强忍饥火,先将猴头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