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半个月也才落一子。
澜沧国手来下棋,看到这残局,却是感觉心神震骇,竟是咳出了血。
这是何等棋局,想起那神秘天人对陆番的关注,澜沧国手不敢言语。
陆番没有理会澜沧国手,一如既往的摆盘棋局。
如今,这残局已经成为了棋堂中的特色,许多人研究,可是许多人又毫无头绪。
十年又十年,复复何其多。
陆番越发的老的,甚至连推动轮椅的力气都没有。
他孤独一生,巷弄中曾经的孩童,如今也渐显露出老态,打算给陆番寻个陪伴之人。
陆番哑然失笑,摇头拒绝。
棋堂中的人越来越少,陆番的棋局却仍旧没有摆完。
澜沧国手并不是单纯的凡人,他有过修行,所以,模样虽然稍稍变老,但却依旧精神十足。
“陆老……”
澜沧国手看着老迈的几乎奄奄一息的陆番,神色微微怔然。
棋堂中很静谧。
陆番却是不曾理会他,盯着那摆了数十年的棋局。
他感觉身上有些寒冷。
那是一种灵魂枯寂的冷,仿佛黄昏过后的黑暗,吞噬着他。
又犹如头顶上的日晷,走到了尽头。
陆番骨瘦如柴,颤颤兢兢的抬起手,从棋盒中拈子,他太老了,拈子的动作都变得无比的缓慢。
“凡人生老病死,新生儿呱呱落地,这便是人生……”
“在浩瀚时间长河中,又何尝不是如此?”
“或许强如古帝,在浩瀚时间长河面前,也如寻常凡人,最后只能眺望着岁月……”
陆番徐徐道。
苍老的声音,飘荡在棋堂内。
澜沧国手只感觉一阵压抑,虽是凡人,但却给他无与伦比的压抑。
叮铃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