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杯。
重犯所犯的罪不用说出普通犯人重得多,在牢中所获得的待遇却反比普通犯人好得多。
普通犯人还有释放的一日,重犯一关入大牢,通常就只有一种结果。
对于一个将被处决的犯人,待遇好一点又有何妨。这种待遇再好事实也不会持续多久。
郭璞易竹君两人并没有在床上。两人都是坐在桌旁,神态都已变得呆木。
他们并没有相望。
郭璞眼望牢顶,易竹君头下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那样子己有相当时候。
漫幔长夜,难道他们就那样子渡过?这只是他们关在牢中的第一夜。
灯嵌在大牢入口左右,虽然是两盏长明灯,灯光其实并不怎样明亮。
牢房内当然比牢房外更阴森。
灯固定,月却一直在移动。
从天窗射入来的月光终于移入了囚禁易竹君的牢房移到了易竹君的身上。
易竹君整个身子,徐徐抹上了一层幽辉。
人在凄冷苍白的月色之下,竟仿佛已完全没有人气。
在平时易竹君看来已没有多少人气了,现在简直就像是地狱出来的幽灵。
幸好她人够漂亮,所以张大嘴尽管心里发毛,还是忍不注不时偷看一眼,胡三杯也没有例外。
大牢入口的一旁也有一张桌子,几张凳子。
桌上只有一壶茶,没有酒。
两人居然就真的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奇怪的是两人都没有睡意,也没有说话。
更鼓声又传来。
张大嘴歪着脑袋,忽然道:“二更三点了。”
胡三杯“嗯”的一声。
张大嘴随即压低了嗓子,道:“小胡,你有没有留意那个姓易的女人?”
胡三杯漫应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