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像是黑夜荒林中的两点磷火。
吹箫人的身子同样枯瘦,那一袭黑布长衫虽已狭窄,穿在他的身上仍觉宽阔。
衣袖也很宽阔,一双手却在袖外,手背上青筋毕露,活像是爬满了一条条的蚯蚓,手指却一如鸟爪,左五右四。吹箫人赫然就只得九只手指!
九只手指一样可以品箫,右手的那只尾指在品箫来说根本就是多余。
竹箫横抓在那九只手指之中,三尺长短,乌黑发亮,也不知是铁还是什么打就,绝不是竹制。
箫绝不能吹出那种声音。
箫声吹出了山外,林外。
山路的两侧,方坪的三面,全都是山林,还有的,正对着山路的那-面却是一个山,壑,烟雾凄迷,深不见底。
山壑的边缘有一块巨石,颜色斑驳,形状狰狰,烟雾中看来一似蓄势待发的一只蟾蜍。
吹箫人就盘膝坐在这只蟾蜍的背上。
箫声不住在变幻,人面却完全没有变化,若不是手指在颤动,若不是有风,风吹起了衣袂,头发,人简直不似一个生人,只像一块死石。
风狂吹,急风。
急风从山路那边吹来,吹开了烟雾,吹来了梅香。
香欲远未远,又是一阵风吹来。
急风这一阵不单止吹来了梅香,还吹来了急边的马蹄声。
吹箫人目光一闪,萧吹的渐急。
蹄声也好像逐渐急了起来,由远而近,由低而高,直似伴奏的鼓音。
鼓音突歇,箫声刹那亦自停下。
马已奔出了山路,奔入了方坪,马上人勒住了疆绳,连随滚鞍下马。
那个人身上一袭银色的长衫,头上一条银色的抹额,七尺上下身裁,三叶’左右年纪,朱唇皓齿,凤目龙眉,那其中散发着的却并不是一种贵气,是傲气,特别是眉宇之间,眼瞳之内,那-种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