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这座小小的楼台当然就是有名的秋雪庵。
还是拂晓,晓雾凄迷,风吹萧索。
一个青衣人临风独立在秋雪庵中。
庵中有椅有桌,他却宁可站立。
他右手握着宝剑,左手按在身旁桌上的一个檀香盒子之上。
他看来还不到三十岁,一面的忠厚,但一双眸子却说不出的灵活。
没有人的时候,他这一双眸子才灵活,有人的时候,他这一双眸子有的也只是忠厚!
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种貌相忠厚的人!
秋雪庵中这下子只有他一个人,他的这一双眸子当然灵活!
这一双眸子始终不离庵外的沙洲,洲畔的芦苇!
芦苇中忽然飘起了歌声。
水净沙明,轻烟小蚰,
西溪一带清光,
溪花深处,中有雁儿藏,
舟过风苇动,
雁儿惊起,飞向何方?
好悦耳的歌声!
“步烟飞也来了!”青衣人一笑。
笑意还在他的唇边,那芦苇深处已然歙乃的荡出一叶轻舟。
舟上人正是步烟飞。
除了步烟飞,又还有谁能唱出这么悦耳的歌声?
青年人目送步烟飞一舟荡过秋雪庵。冲上了一个沙洲,目光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沈胜衣应该到了!”
他喃喃自语,握剑的右手不觉一紧!
沈胜衣果然到了。
舟行在芦花深处,沈胜衣右手挥桨,左手就在剑柄之上!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大意的人,如今更就一点儿也不敢疏忽!
芦梗根根几丈高下,望不到巅。
舟过,苇摇,风动,雁飞,沙沙之声,不绝于耳。
更入,不但见不到天,连水也见不到,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