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年纪,躺下了本来就很难起来,不知道还能熬几个时日。”
“您身子还硬朗着,别说这种话。”
江川架了把小桌子在床上,把饭菜放上去。
许九如没胃口,半天没动筷,愁容满面地叹气:“林秋楠还没倒下,我要是就这么去了,不甘心啊。”
“小少爷那里,得加紧了。”
“指望不上了,他被我教得太精明,半点都不好糊弄,心里头怕是早就怀疑我了,哪还会听我的,再加上那个周徐纺,”
上了年纪的人瞳孔不清透了,呈现浑浊的颜色,只是她眼神依旧犀利:“那个周徐纺,是我低估她了,恐怕比起我这个奶奶,织哥儿更听她的。”
江川不语,把汤匙递上。
许九如舀了一勺汤,刚下喉咙,就吐出来了,她推开架在床上的饭桌,伏到床边剧烈咳嗽。
喉咙尝到了血腥气。
她用手绢上捂着,等她咳完平缓下来,手绢上面已有丝丝血迹了。
终是老了,身体不行了。
她叹:“我等不了了。”
江川见手绢有血,急忙道:“我这就去请秦医生。”
秦世瑜晚上八点到了江家,问完诊后,开了方子,说老夫人是忧思过度,又染了风寒,需好好静养。
天上月朗星稀,初夏的夜风携了几分燥意。
“喵。”
“喵。”
河西趴在窗台上,叫得无力,它今年六岁,叫起来却像年迈的猫。
江扶汐放下画笔:“你叫唤什么?”
是有客来了。
河西又叫了两声。
来人自己开了门,进了屋,喊了一声:“扶汐。”
江扶汐起身,身上作画用的围裙上沾了各色的颜料,她问:“咳血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