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的。
为此程燃甚至还因为临到头时一些磨合问题,跟聂川发了火。
很快火气消了过后程燃又道了歉,聂川开了个玩笑化解了,说,“知道的知道的,是我没做好,说来也是我大意了,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是的,他们理解程燃临到此时的状态,但也同样对他信心十足。
但程燃其实也没有办法告诉其他人,他心头有一个洞如同漩涡,也会溢散出害怕,畏缩,沮丧这样的情绪。
和胡志伟谈了话出来,程燃在计研所外面的花园长椅坐了下来,然后把手机调了静音,揣回兜里,牛仔裤一层之隔,时不时有灯渐次亮起,熄灭在黑暗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灯光辉煌的楼厦,突然有些畏惧,畏惧走到那里去,畏惧恢复成为那个给众人打气,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样子。
计研所这个花园还保留着八零年代的风格,坐下大理石材的长椅有裂纹和缺口,路灯在那些常绿乔木浓密的树荫下只能在方寸之地投射出光粒,而他则大半隐没在暗色中,偶尔有人匆匆走过去,不及辨认这个坐在黑暗中石椅子上的路边人。
那一刻,程燃似乎更深刻的明白了什么是孤独。
裤兜里的灯光一直在明灭,亮了很久,程燃的眼睛里倒映的那一抹辉光才慢慢醒转过来。
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压力中偷到了空隙的喘息和稍许释放之余,他终是吁了一口气,伸出手,准备从兜里掏出手机,重新让大脑开始思考,而远处的道路上,有人持着手机的荧光渐渐走近。
程燃似有所觉抬头,就看到面前姜红芍将手机从耳畔收回,站在他面前,倾国倾城的容颜正歪着头,自上而下注视着他。
“他们说你来了计研所这边……”
程燃看着她,问,“你不是在你小姑那?”
“刚下的飞机,直接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