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师生之谊,在后世已经是越来越少了。
程燃记得当年遇上困境的时候,徐兰还写信求教过老师,梁兴平回信也是厚厚的一叠。劝婚姻,劝人生,劝事业,讲为人处世的道理,对他以前的学生,大抵如此。
那时候程燃始相信,有的人总会像是灯塔一样,成为很多人的标杆。
在梁兴平家,说起近些年情况,听徐兰说程燃初中考跃龙门进一中,山海市一中算是有名的省重点,梁兴平也是知道的,说到这一段的时候,他都兴奋得拍起了桌子,对程燃眉飞色舞,哪有半点当院长的派头,“以前你母亲同学会上,提起你的成绩,老是抬不起头来……我就跟你母亲说过,儿子大多大器晚成,成熟起来后劲特别足,潜力特别大。你可别看我当时信上面说得特别笃定,其实心里也是没谱得很呐……心想哎呀,要是你这个程燃真的以后没啥出息咋办啊……你母亲最害怕你考不上大学,可不能考不上就不读书了,要不我还是走走关系,给你安排一个专升本的路线?当时是这么想着,准备着……现在好了哇,我一语成谶,再也不用有时想起来心头像是装了个事儿了。”
“蓉城十中可是了不得的高中啊……怎么着,能不能考上,多大把握?”
“也不知道,试试吧。”
“人可以谦虚,但不可以自卑……我等你的好消息!”
留两人在家里吃了顿饭,梁兴平还亲自出门送他们,说是去系里面看看,一直目送着他们出门乘上车。
程燃和徐兰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梁兴平还在站台上,穿着的是质地并不算好的西裤和衬衣,好像这个曾经徐兰的高中老师,如今的理工学院院长从来都是这么一副装扮,而装扮下的那副皮囊,只是在年月的推移下,越加削瘦,只是依然矍铄。
程燃记得最后一次看他,是在十年后的医院,食道癌手术床上,他还仍然跟徐兰聊起人生,聊起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