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万长生扶着苟老慢悠悠从教学楼出来,再穿过枝繁叶茂的学院大道,一路上年轻人还比手画脚的说着什么,老教授脸上的表情,让所有人看见都跟见了鬼似的。
以严厉刻板著称的苟教授,居然如此和颜悦色?
万长生是真没把苟老当成什么可以巴结的领导,就像他和老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束手束脚的慎重。
仅仅是个艺术界的前辈,相互能尊重就够了:“……就是这个意思,雕塑是雕刻塑三大元素,对于篆刻我更理解为圈子越来越小的文人把玩……”
苟老想瞪眼,可显然已经没了威力:“不能这么说!”
万长生无情:“现实就是这样,整整一个班的国画系学生,有谁喜欢篆刻?在钻研篆刻?十一万报考蜀川美术学院的艺考生,又有多少是懂篆刻的?是,您如果能搞出来书法篆刻专业,报考的时候要考篆刻,马上就能在外面的培训班给捣鼓出来个篆刻教学,可还是那个理,有多少人是真心喜欢篆刻,愿意为此钻研一生,而不是都是接受三个月临时培训,模仿碎刀、切刀的痕迹,却根本不知道这种刀锋意味着什么,这样的学生会把篆刻发扬光大么,我说这些人中间恐怕会出现在美女身上篆刻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苟老皱眉:“不可能吧?”
万长生嘿嘿嘿:“您不会低估人的创造力吧,当无法突破前人高度的时候,肯定就是另辟蹊径,可如果不是真心喜爱钻研技艺,正常的蹊径找不到,那可不就只有旁门左道的走火入魔?这种事情历史上还少了?本身实力达不到,自然就得哗众取宠的博人眼球,各种怪异言论,乖张行为,装疯卖傻的狂士,历史上还少了?”
苟老只剩下长叹口气:“可你……那得多久,五年,十年?二十年?”
年轻人就是对一切未知都充满渴望跟期待:“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种事情还急功近利,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