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看台上,大多数是来看大一女生的高年级男生,还有少数学生家长,这年头,真有陪着军训一个月的家长心疼得要命。
然后主席台上就是万长生见过的院长,表情严肃古板的苟老等几人了,不过再把视野放远点,靠近球场右侧角落,那边似乎就是当初万长生去喝过酒的那个画家村仓库,老童跟一帮子老师画家,好奇的探头看热闹,还跟万长生有目光接触。
万长生有温暖的笑,知道他们是来看朋友的。
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累得每天都挤不出时间去拜会,或者到酒吧里喝两杯,但情谊不会因为少了这些往来就淡薄。
他相信老童、老曹他们很清楚自己这一个月做了什么。
或者说整个培训学校有了什么样的变化。
容不得他感慨,各个方阵已经动起来了,端着手臂小跑到跑道尽头,全体稍微调整下,开始带着标准的军队齐步走队形。
由各连队的两位教官在前面带队的方阵里,万长生就是最靠近主席台的第一排排头兵。
随着经过主席台前的标兵位,全体开始转成气势更硬朗,狠狠砸下脚掌的正步。
按理说,艺术生对这种要求刻板的单调训练应该非常反感,万长生也知道很多同学不乐意,教官也不可能真像军队那样高压下重手的严格要求,作为年年都要搞的形式,差不多就行了。
万长生也从来不劝说别人珍惜这点体验,和而不同嘛。
但他自己非常认真。
这是因为他真的懂这些看似单调的训练意味着什么。
直立行走作为人类的一个特征,已经有百万年历史,为什么各国军队都要从行进开始训练一个新兵?
这是种职业意识的灌注,从此以后,这个新兵不再是普通老百姓,是一个站有站相、坐有坐姿的军人,是一个国家战争机器最基本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