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栽赃陷害,我也没能帮你洗清,这是我四十多年最愧对人的事情,抱歉了,今天过了以后我就会辞职,对于这样的局面我应该来负责……”
旁边几人都很吃惊的表情,显然老童准备辞职的打算连他们都不知道。
赵磊磊反而笑起来:“要辞也是我辞职嘛,既然有考生因为舞弊登上榜首,自然也有老师里应外合,我来承担责任,再说我还有几个导师和同伴调到国立美院去了,听说长生要转投那边,我也过去吧,希望以后能帮长生弥补些这次的伤害,我们画画的,还是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作品上。”
万长生一时半刻居然说不出话来,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些人是抢着给他戴高帽子,让他无从抱怨堵住口。
可在万长生看来,这就是真心诚意的肝胆相照,颇有古人之风的那种意气,可能不太适应这个时代,现在也很罕见的意气,仅仅因为意气相投,又或者心中有愧,就恨不得能付出点什么,才能弥补内心的愧疚,而不是不声不响的躲了开去。
在深谙世事的年纪,依然可以守着内心深处的“幼稚”。
在应该明哲保身的时刻,还能义无反顾的承担责任。
这才是情义。
老曹站在旁边,啧啧两声:“好了,好了,都几十岁的人了,万长生心里都清楚,其实我觉得最可贵的,是我亲眼看到了万长生的改变,从他刚刚到培训班学绘画技巧的改变,以及这次他心态上的调整改变,我想读大学的意义也就是在找寻这些改变,这些经历不都促成了提高改变么?那就够了,也许换个地方还能更上一层楼呢,走吧走吧,我说我来接,你们非要一起……”
还是那喜欢拿着啤酒瓶吹的鲶鱼头长发油腻大叔,伸手揽万长生的肩膀:“说那么多做啥子,有些东西要靠自己悟,小万看起来就是个比我聪明的家伙,会开窍得多,走走走,我们陪你,早点把这些过场走完,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