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王侍学……倒还真扛得住。
可他还没转身,王不仕那张脸突然狰狞了,青筋暴出,抄起案牍上的砚台便龇牙咧嘴开始咧咧:“我*他祖宗,我王不仕*****,我****”
翰林吓了一跳,想不到王侍学刚才还如此镇定,转眼之间,便要疯了,拦腰将他抱住:“王侍学,王侍学,节哀,节哀啊……莫冲动,这里是公堂,是翰林清贵之地。”
王不仕狰狞,举着砚台依旧要朝外头冲刺,口里大叫:“别拦我,别拦我,他以为我好招惹吗?我王不仕是什么人,我王不仕是好惹的吗?我去拍死他,别拦着我,我拍死那狗****”
翰林院已经鸡飞狗跳。
其实很多人已经得知消息了。
都在假装不知道。
不敢说啊。
也就这年轻的翰林,不晓事。
于是乎,一干翰林便蜂拥进来,苦口婆心:“一个巴掌拍不响,这等事,也不能全怪人家啊……”
“就是,为何就不检讨检讨自己呢?算了,算了,哈哈一笑不就过去了?”
“这算什么,大丈夫不惜名,新建伯……也不算是坏人,只是顽皮而已,这有啥好计较的?”
“和一个得了脑疾的孩子计较,这说的过去吗?”
众人几乎是众口一词,虽是苦口婆心的劝,居然没一个骂方继藩的。
他们心底深处,大抵是对王不仕同情的,可同情归同情,都说了那是脑疾,还是个荒唐的少年,你还惹他做啥,你王不仕算给大家趟雷了啊,要不,天知道明天,会有什么船,挂上自己的名儿呢。
清流嘛,说实话,他们可以不爱财,可以不惜乌纱帽,甚至可以不惜命,可唯独,绕不过名啊,遗臭万年……这……
所以再怎么劝,居然没一个骂方继藩的。
王不仕老脸胀红,龇牙裂目,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