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茶,才道:“你们可知,这是什么文章?”
众人沉默,没有人回应。
“此文文采斐然,出自翰林之手,传抄于淮北之地,这其中有太多朝廷劝农、兴农的苦心,这是一篇难得的佳作啊。”
王守仁笑了笑。
众读书人还是没反应,朱厚照则躺在田埂上,也不顾地上的泥泞,吃饱喝足了,叼着一根草杆子,双手枕头,悠悠然地看向上空的晴空万里。
王守仁随即,便将此文丢到了一边,这上好的文章,如废纸一般浸在了泥泞里。
“可是此文,虽为佳作,却是可笑之至,名为劝农,却是空洞无物,写文之人,怕是连耕地都不知何物,却滔滔不绝,大谈农时,春耕、播种、秋收,我来问你们,你们谁觉得此文章,可有道理?”
所有人都呆住了。
猛地,许多人醒悟了过来。
倘若是在昨天,他们看了这篇文章,都会忍不住为之叫好,因为此文用词之精妙,堪称为典范,而且文辞优美,其中引用了大量的经典,实是不可多得的好文。
可现在……
有人咬牙切齿地道:“除了堆砌辞藻,毫无用处。”
“不错,这等文,用来宣教,不明就里的人听了去倒也罢了,到若真让农户们听了去,怕是要笑话,地哪里有这般好种,他倒是说的轻巧。”
……
“……”刘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了。
这篇文章,他是亲自审核过的,当时觉得甚好,拿此文去劝农,足见朝廷对农事的关心,原以为淮北的百姓们听了去,即便不积极性高涨,至少也该自觉沐浴了恩典。
所以当王守仁在农垦之余,取出此文,他原以为王守仁是在耕作之后,借此文来宣扬农耕为本。因而他不禁微笑,毕竟在这里,听到一篇和此文有渊源的文章,实是一件愉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