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朱高煦便只是沉默着在书案前踱步。他再次开口道:“打铁还要自身硬啊。”
刘鸣忙道:“圣上教训得是。”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又道:“只要你自己不是那种人,你便不用怕。”
刘鸣略微一想,便躬身道:“圣上恩德,臣不知何以为报。”
这时朱高煦忽然不再说弹劾的事了,转而问道:“刘提举那个表弟,叫甚么来的?你与他感情很好么?”
刘鸣拜道:“回圣上,臣之表弟名叫陈漳。臣与陈漳自小一起长大,兄弟之情甚笃。然而陈漳在世时,臣大概觉得他只是个亲戚;直到陈漳死了,臣才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又或他死得太惨,臣才耿耿于怀。”
朱高煦点头道:“那你先回家呆着,随后朕恩准你随军去南方、将功补过。”
刘鸣道:“臣谢圣上隆恩。”
朱高煦又道:“你那继父家的宗族,人应该没大事,但侵占的良田,必定要吐出来才能服众。”
刘鸣再次谢恩。
朱高煦挥了一下手,让刘鸣回去了。
夏季的热气日盛,今天的殿室之内、好像比昨日还要闷热。朱高煦走到门口,依旧没感觉到一点风,心情变得有点烦躁。
他身上的丝绸很薄,但也有两层,除了里衬、外面还有一身蓝色的团龙袍。按照礼仪,不管天气有多热、讲究的人都不能坦臂露膀,只能穿着长衣服忍着。
过了一会儿,那些宦官宫女又进来了。两个宫女看了朱高煦一眼,拿着扇子急忙上前打扇,他这才好受了不少。但宫女们可就不好受了,一直打扇的两个小娘,发际上全是汗水,发丝都粘在了皮肤上。汗水浸湿了她们的衣裙,风中弥漫着一股女子身上的淡淡气味,让朱高煦更是浮躁,忍着没转头看她们。
朱高煦在柔仪殿呆了一下午,还没到酉时便离开了此地,乘轿径直去了坤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