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惨叫。只见两个士卒正在给一个伤兵脱盔甲衣衫,那伤兵的左臂、左腿上黑糊糊一片,一股烧焦的肉味夹杂着沥青的臭味扑面而来。
一个士卒道:“兄弟,你这烫伤太多了,好不了,要不来个痛快?”
那伤兵只顾嚎叫。
士卒又劝道:“俺上个月就见过这种伤,那兄弟身上烂得长蛆哩!死又死不了,最后连饭都吃不下,活活饿死的。一天天等着等死,太惨!”
伤兵一边摇头一边哭道:“俺不想死,救救俺……”
朱高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骑马赶紧离开此地。确实太惨了,他又无能为力。
不一会儿,朱高煦忽然看见藩篱后一个面熟的人,回想了一会儿。那坐着的士卒抬起头来,先喊道:“高阳王……”
“石头……什么石头?”朱高煦指着他。
年轻士卒挣扎着站了起来:“小的叫靳石头。”
“对,靳石头。”朱高煦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你还没死!”
靳石头扬起黑乎乎全是污垢的脸,“王爷,俺们要打到啥时候?”
朱高煦沉吟片刻,心里琢磨、燕王还没决定继续攻不攻,现在又在战场上,他不能当着士兵们的面,张口乱说话。于是他便说道:“应该快打下济南城了,有新的方略,但暂时还不能说。”
朱高煦绕城转了一圈、到处都是差不多的景象,便在原地停留一会儿,随口又问靳石头,“升官了么?”
靳石头不断摇头,哭丧着脸,“升官不升官,也没啥要紧,俺认识的好多兄弟都死了残了,俺只想活着回去。”
“活着最重要。”朱高煦十分认同地说道,说罢轻抖马缰离开此地,丢下一句话,“活着立功,还能升官。”
靳石头睁大眼,看着寸草不生、烟雾蒙蒙的战场。
没一会儿,朱高煦又听到背后靳石头的声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