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的左侧,不惹人注意的地方,还站着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这位老人,面白无须、颤颤巍巍,他那衰弱的神态,比起刚刚的李儇,还似不堪。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顶着刘行深名头的杨思勖。
他那一双晦涩、昏花的老眼,望向台下的百官时,一片木然;只是,偶尔闪烁出的眸光中,似乎还夹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历史上的杨思勖,生性残忍、暴虐无情;但是,他对李唐的忠心,却日月可鉴、毫无瑕疵。
这位老人家,不在内殿呆着,今日怎么会来到此处了呢?
难道是为各路藩镇而来的吗?
要知道,今日的大朝会,到场的不但有往日的朝官,还有二、三十位藩镇大员;这些人,个个都是桀骜不驯、啸聚一方的野心之辈。
或许,看在杨思勖的眼中,他们就是大逆不道的人吧。
看到了杨思勖,朱璃同样双眸虚眯、一阵不爽。
就是这个老家伙,害得他差点挂掉了,整整在外亡命一年,才得以脱身;别人都差点将你逼死了,再看到那人,再好的性格之人,恐怕也会不舒服吧。
当朝官全都站好后,一位声音洪亮的太监,就立刻走到台阶之下,站到龙椅的前方。
只见他“刷”的一下,就展开了一道圣旨,大声宣读道:“圣人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
“然,朕守大器之重,居兆人之上,日慎一日,如履如临;旰昃劳怀,寝興思理,涉道犹浅,道化未孚......”
艰涩难懂的圣旨,就在宣旨太监那抑扬顿挫的朗声中,响彻大殿。
可是开篇之说,就让类似杨行密、刘汉宏那样的无赖、流氓出身的藩镇,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了起来。
很多前来的藩镇,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莽汉;如今面圣,又不能带麾下,光靠他们自己,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