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秀美微蹙,愤怒地瞪视着朱温,那一双美眸之中,充满了喷薄欲出的火焰,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般的坚定,那决绝的神色,让人心颤、让人疼惜。
张惠只是一眼,就让朱温立刻心下一凛,似乎就连心跳都缺失了一拍。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一改暴虐凶厉的模样,忙不迭地垂下脑袋,形若一个做错事、被老师责骂的孩子。
甚至就连那不可一世的神情,都有点忐忑不安起来,偶尔还会上翻着眼珠子,偷偷地瞄向张惠的脸色。
自古以来,一物降一物,有时候,真是太对了。
不可一世、形若魔王一般的朱温,在张惠的面前,就像一个诚惶诚恐的小孩子,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这突然的一幕,让双方都沉默了片刻,张惠根本就没理会朱温,而是不断地轻抚着张老夫人的后背,为她舒缓一下身心。
张蕤看到这一幕,感觉非常不可思议,诡异地看了自家小娘一眼,强自打起精神,拱手道:“还请总管赎罪,我家小娘早些年许配过人家,只是命苦,尚未来得及出嫁,那细郎就死在了战乱中。”(细郎:娘家长辈对女婿的称呼)
“也因为此事,小娘的声誉受到了影响,这些年才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若是总管介意这些,此事就此作罢,只求总管放过我们一家三口。”张蕤说得情真意切,姿态摆得十分谦卑。
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自家小娘再讨面前这位喜欢,但毕竟是个芊芊弱质的姑娘家,若是对方耍流氓,在这个没有王法、没有公道的乱世中,他以老迈文弱之躯,又能如何呢?
这次朱温终于把话听完了,听完张蕤的叙述,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对于张惠的怜惜之情,更加深入了,从而也为刚刚他的鲁莽而后悔。
看到张惠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张惠有可能许了人家,毕竟年龄在那里,这个年纪尚未许人,非常